第二百七十二章：罪惡果實——一起去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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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，似乎在這個時候，成為了最簡單的事情！
但是孫曉霞的想法，錢支書也能想到。
所以就在確認了孫曉霞懷孕的這天下午，錢支書就帶了人來，將這房子重新弄了一遍。不管是墻壁還是各種有棱角的地方，他們都用海綿墊子墊的嚴嚴實實，甚至連床單都沒有給孫曉霞留下，似乎怕她利用床單。
整個房間換了一個模樣，也像是斷絕了孫曉霞最後的希望。
她的夥食明顯好了起來，整日整日的這門外面還有人看護著。整個錢家似乎都將她當做了最危險的貴重物品來對待，這讓孫曉霞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。
她厭惡極了那種感覺，最終，她將目光放在了墻角的水缸上。
大概是因為怕麻煩，所以錢家才在墻角放了這樣一個水缸。每一日她不管是喝的水還是用的水，都可以自己從水缸裏舀出來。每天清晨，就會有人來給她還上一缸新水。
或許孫曉霞唯一喜歡的，就是這安新鎮的水了。
安新鎮的水都是清冽的井水或者河水，除了幹凈清澈，便還有一個特點：涼！
哪怕是水在這缸子裏放了一整天，第二天用的時候，還是有些徹骨的寒涼。
而這一點，她如今……不正好能利用上嗎？
看了看窗外守著她的錢嬸，孫曉霞也不傻。她當然不會選擇在白天行動，至少要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。所以她這一整日的行為，和平時沒有什麽差別，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註意。
晚間的時候，錢家的燈火通明，送給她的晚飯是一整條魚和新鮮的米飯。錢支書始終認為，多吃魚生出來的孩子會更加聰明。錢嬸做飯的本事倒是不錯，這一頓魚，孫曉霞難得吃了個幹凈。
和錢嬸換班的，是錢家的二兒子。
他和他的大哥長得並不像，他更像是他的母親，難得的在這山裏漢子裏，有些文質彬彬的意思。
每每輪到他看管孫曉霞的時候，他也並不是那麽盡心。孫曉霞覺得，他可能本身就是這樣的性格，倒也說不上是同情自己。畢竟……錢家已經在張羅著給他也買個媳婦回來了，而他則覺得，那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。
錢家的燈火熄滅的時候，看管孫曉霞的老二也打了個呵欠，而後就靠在了墻上，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，並沒有再往屋子裏看。
孫曉霞也熄了桌上的燈火，在床上弄出了一些響動，又把衣服層層疊疊地窩進了被褥之中，從外面看上去，就像是她睡在裏面一樣，這才躡手躡腳地下了床。
為了不讓水缸發出聲音，之前吃晚飯的時候，孫曉霞就把水缸上面的蓋子給拿下來了。
還好，那水缸很大，她也特意今天一天用了半缸水。剩下的水，將她整個人都沒入其中，大概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。
靠近水缸的時候，孫曉霞就感覺到一股寒意從水缸之中散發了出來。
她雖說不是醫學生，卻也看過不少電視劇。知道這懷孕一個月的孩子，便是再脆弱不過的了。只要她能泡在這冰冰涼涼的水裏一晚上，這孩子……必死無疑！
“抱歉了！孩子！”
孫曉霞在心裏默默地給這個孩子道歉，到底，還是狠下了心，踏入了水缸之中——
真涼啊——
若不是孫曉霞自己感受到了這個溫度，她甚至都不知道，水原來可以冰冷到這樣的地步！
踏入水缸的時候，那水不過沒過了她的膝蓋。水缸則是在她的腹部，足夠容納她一整個人都坐入這水缸之中了。
門外的錢老二似乎動了動，孫曉霞的呼吸也屏了屏。還好，那前老二似乎只是換了一個姿勢，並沒有往她這裏看過來。她這才舒了一口氣，而後繼續輕輕地往下蹲了下去。
冰冷的水讓孫曉霞的腳幾乎都要凍僵了，可是她並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音來。她就是不願意給這安新村生孩子，就是不願意讓那樣的罪惡延續！她唯一能做的，就是這些了！
當她終於蹲入了那冰冷的水裏的時候，到底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。別看就是大半缸水，可這水是真的冷啊！當她完全蹲入水缸之中的時候，那冰冷的水已然沒過了她的肩膀。
輕輕一開口，孫曉霞竟還能看到一縷哈氣從自己的口中裊裊而出。
這一夜，大概是孫曉霞這輩子度過的最冰冷的一夜了。
水缸裏的水就像是帶著冰刺一般，從她單薄的衣衫侵入了她渾身上下的毛孔之中。那些冰刺一下下地刺痛她本還溫熱的血液，讓她的唇齒都忍不住搭起了冷戰。
可是她又知道，她不能發出任何一絲聲音！
也不知是水太過冰冷，還是她的意志力達到了頂峰。為了不讓自己的牙齒發出打冷戰的聲音，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。甚至將嘴唇咬破了，都沒有察覺到口中那一股血腥的味道。
從前孫曉霞只知道，在大熱天裏頭中暑了會頭暈。
而此時此刻她方才明白，原來冷也能讓人頭暈目眩！
可重要的是，唯一讓她支撐下來的理由，就是她的腹部開始疼痛了！
一開始，她只以為，那就是一種她太希望不要這個孩子的錯覺。
可當腹部那種熟悉的來月經的抽痛陣陣襲來的時候，她就知道，她大概是成功了！
因為整個人都縮在了水缸裏，所以她並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。窗外的月光正是明亮的時候，卻無人看到，水缸裏的某個角落，一絲鮮血，正在孫曉霞的腳底蔓延——
疼痛越發劇烈地襲來，讓孫曉霞的腦袋都不是那麽清楚了。
她能很確切地感覺到，身體裏最後一絲溫度，仿佛也在隨同著腹部的疼痛和冰冷而漸漸流逝。
這是孫曉霞第一次為疼痛感覺到愉悅，第一次……希望這疼痛能來的更猛烈一些！
甚至當腹部已經仿佛陷入了一場狂風驟雨的時候，她都不曾發出一點兒聲響！她的心裏很清楚，只要這個孩子不覆存在了，哪怕讓她就此死去，她也心甘情願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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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孫曉霞的想法，錢支書也能想到。
所以就在確認了孫曉霞懷孕的這天下午，錢支書就帶了人來，將這房子重新弄了一遍。不管是墻壁還是各種有棱角的地方，他們都用海綿墊子墊的嚴嚴實實，甚至連床單都沒有給孫曉霞留下，似乎怕她利用床單。
整個房間換了一個模樣，也像是斷絕了孫曉霞最後的希望。
她的夥食明顯好了起來，整日整日的這門外面還有人看護著。整個錢家似乎都將她當做了最危險的貴重物品來對待，這讓孫曉霞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。
她厭惡極了那種感覺，最終，她將目光放在了墻角的水缸上。
大概是因為怕麻煩，所以錢家才在墻角放了這樣一個水缸。每一日她不管是喝的水還是用的水，都可以自己從水缸裏舀出來。每天清晨，就會有人來給她還上一缸新水。
或許孫曉霞唯一喜歡的，就是這安新鎮的水了。
安新鎮的水都是清冽的井水或者河水，除了幹凈清澈，便還有一個特點：涼！
哪怕是水在這缸子裏放了一整天，第二天用的時候，還是有些徹骨的寒涼。
而這一點，她如今……不正好能利用上嗎？
看了看窗外守著她的錢嬸，孫曉霞也不傻。她當然不會選擇在白天行動，至少要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。所以她這一整日的行為，和平時沒有什麽差別，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註意。
晚間的時候，錢家的燈火通明，送給她的晚飯是一整條魚和新鮮的米飯。錢支書始終認為，多吃魚生出來的孩子會更加聰明。錢嬸做飯的本事倒是不錯，這一頓魚，孫曉霞難得吃了個幹凈。
和錢嬸換班的，是錢家的二兒子。
他和他的大哥長得並不像，他更像是他的母親，難得的在這山裏漢子裏，有些文質彬彬的意思。
每每輪到他看管孫曉霞的時候，他也並不是那麽盡心。孫曉霞覺得，他可能本身就是這樣的性格，倒也說不上是同情自己。畢竟……錢家已經在張羅著給他也買個媳婦回來了，而他則覺得，那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。
錢家的燈火熄滅的時候，看管孫曉霞的老二也打了個呵欠，而後就靠在了墻上，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，並沒有再往屋子裏看。
孫曉霞也熄了桌上的燈火，在床上弄出了一些響動，又把衣服層層疊疊地窩進了被褥之中，從外面看上去，就像是她睡在裏面一樣，這才躡手躡腳地下了床。
為了不讓水缸發出聲音，之前吃晚飯的時候，孫曉霞就把水缸上面的蓋子給拿下來了。
還好，那水缸很大，她也特意今天一天用了半缸水。剩下的水，將她整個人都沒入其中，大概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。
靠近水缸的時候，孫曉霞就感覺到一股寒意從水缸之中散發了出來。
她雖說不是醫學生，卻也看過不少電視劇。知道這懷孕一個月的孩子，便是再脆弱不過的了。只要她能泡在這冰冰涼涼的水裏一晚上，這孩子……必死無疑！
“抱歉了！孩子！”
孫曉霞在心裏默默地給這個孩子道歉，到底，還是狠下了心，踏入了水缸之中——
真涼啊——
若不是孫曉霞自己感受到了這個溫度，她甚至都不知道，水原來可以冰冷到這樣的地步！
踏入水缸的時候，那水不過沒過了她的膝蓋。水缸則是在她的腹部，足夠容納她一整個人都坐入這水缸之中了。
門外的錢老二似乎動了動，孫曉霞的呼吸也屏了屏。還好，那前老二似乎只是換了一個姿勢，並沒有往她這裏看過來。她這才舒了一口氣，而後繼續輕輕地往下蹲了下去。
冰冷的水讓孫曉霞的腳幾乎都要凍僵了，可是她並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音來。她就是不願意給這安新村生孩子，就是不願意讓那樣的罪惡延續！她唯一能做的，就是這些了！
當她終於蹲入了那冰冷的水裏的時候，到底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。別看就是大半缸水，可這水是真的冷啊！當她完全蹲入水缸之中的時候，那冰冷的水已然沒過了她的肩膀。
輕輕一開口，孫曉霞竟還能看到一縷哈氣從自己的口中裊裊而出。
這一夜，大概是孫曉霞這輩子度過的最冰冷的一夜了。
水缸裏的水就像是帶著冰刺一般，從她單薄的衣衫侵入了她渾身上下的毛孔之中。那些冰刺一下下地刺痛她本還溫熱的血液，讓她的唇齒都忍不住搭起了冷戰。
可是她又知道，她不能發出任何一絲聲音！
也不知是水太過冰冷，還是她的意志力達到了頂峰。為了不讓自己的牙齒發出打冷戰的聲音，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。甚至將嘴唇咬破了，都沒有察覺到口中那一股血腥的味道。
從前孫曉霞只知道，在大熱天裏頭中暑了會頭暈。
而此時此刻她方才明白，原來冷也能讓人頭暈目眩！
可重要的是，唯一讓她支撐下來的理由，就是她的腹部開始疼痛了！
一開始，她只以為，那就是一種她太希望不要這個孩子的錯覺。
可當腹部那種熟悉的來月經的抽痛陣陣襲來的時候，她就知道，她大概是成功了！
因為整個人都縮在了水缸裏，所以她並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。窗外的月光正是明亮的時候，卻無人看到，水缸裏的某個角落，一絲鮮血，正在孫曉霞的腳底蔓延——
疼痛越發劇烈地襲來，讓孫曉霞的腦袋都不是那麽清楚了。
她能很確切地感覺到，身體裏最後一絲溫度，仿佛也在隨同著腹部的疼痛和冰冷而漸漸流逝。
這是孫曉霞第一次為疼痛感覺到愉悅，第一次……希望這疼痛能來的更猛烈一些！
甚至當腹部已經仿佛陷入了一場狂風驟雨的時候，她都不曾發出一點兒聲響！她的心裏很清楚，只要這個孩子不覆存在了，哪怕讓她就此死去，她也心甘情願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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